淚的空間

大學土木系有個名師 大家都叫他老畢
他是工程系中少有感性且細膩的老師
專愛研究人與空間的關係 或人與物的情感
有次提到女性與空間的佔有及權利

若注意想像 咱們的母親
可以想像究竟家中有哪個領域是她們的私有空間呢?
房間,雜務房還是廚房?
房間是和丈夫分享,雜務房或廚房都是全家人共享的領域吧?
父親還有工作的地方或甚至書房?
但 母親呢?

那時 就會想起小時後的自己
很愛哭 很愛掉眼淚
但是都不想讓人知道
除了臨睡前 偷偷地低聲抽噎 不讓睡在側邊的姊姊知道
就只能躲到廁所或趁洗澡時痛快的哭
然後再洗把臉 若無其事的
把傷心的眼淚遺留在廁所一角

如今長大了 有了自己的房間
偶爾也會傷心的躲在床角暗暗的哭
卻也儘在全家人睡著之後

相較予房間 現更習慣於車子里哭
不論是被工作折騰,以前被你氣惱或之後與如今的想念你時
都會在車子里哭
一面平穩的開著車子
再一面哭的淅瀝嘩啦
常想 交通燈紅燈亮著時
停在身旁那車的司機 若發現我的哭泣時
是作何感想
或許會唱起那首民歌 "女孩,為甚麼哭泣?" :P

不論廁所,房間,車子或任何和我有關的失落一角
若不小心嗅到陣陣的酸
別訝異 那不過是哭過的眼淚在蒸發
消失前 再度瀰漫一房間的悲情
讓我處身其中
也因空氣或氣味 而再度沉澱在那過去讓人窒息的感覺里